——重返内蒙古随笔
“我虽然不会讲蒙古语, 但我深深的爱着草原; 我虽然不住那蒙古包, 可我爱听悠扬的马头琴……”每当我听到这首旋律优美且脍炙人口的歌曲<
<草原情>
>时, 更让我魂牵梦萦着这片土地。
弹指一挥间,离别40年,我终于又踏上了当年我曾经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内蒙古。
(图为呼和浩特市中心区一角。)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说起内蒙古,我心里曾经想的就是草原、骏马、羊群,从没想过黄沙。
但是到了内蒙古,我才知道,这里除了草原、骏马、羊群,还有黄沙。
在内蒙古,我看到过阿拉善左旗的腾格里沙漠、阿拉善右旗的巴丹吉林沙漠和鄂尔多斯高原的库布齐沙漠。初见沙漠,大海边长大的我感觉,“大海”和“大漠”竟然那么相似:浩瀚、壮阔、神秘、美丽……
但是,战友们告诉我:人们喜爱大海、没人喜爱沙漠。
沙漠给人类带来了干渴、烦扰、贫困。
前些年,北京的春天都会习惯性地刮起风沙,北京人对我说:这些沙都来自内蒙古。甚至在呼和浩特,人们也常常“黄沙洗面”,把自己的城市称为“黄沙缠绵之城”。
当年的战友邀请我再到内蒙古来走走看看,“不看黄色、看绿色,不看沙漠、看屏障”,而且为我及我报驻内蒙古记者站的同事一行安排了一条沿大青山脉的“绿色观察线”。
巍巍大青山,在呼和浩特、包头、乌兰察布、鄂尔多斯一线绵延200多公里,是蒙古干燥气流与风沙进入呼和浩特、包头的必经之路,更是阻隔风沙的天然屏障。
(图为鄂尔多斯康巴什新区太阳广场。)
2000年,呼和浩特市委市政府开始提出建设“生态屏障”的战略,并实施了天然林保护等6项重点工程。很难想象,10年之后,毗邻“大漠”的呼和浩特,竟然获得了“国家级森林城市”的称号。
2012年, 呼和浩特市又启动了大青山生态综合治理保护工程, 经过3年的改造, 使大青山前坡形成了一条东西长45公里、南北宽约3.4公里的景观带, 使80%以上的空地、沙地得到绿化, 成为市民休闲健身和旅游的好去处。
一位退休老干部告诉我们,这里的绿地率达到34%、绿化覆盖率达到34%、人均公园绿地面积达到了15平方米以上。
(图为呼和浩特满都海公园。)
目前,全球出现了沙漠面积扩大的趋势,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说,全球每年大约要失去相当于中国领土面积十分之一的土地。沙漠化被人们称为“地球的癌症”。
在包头的达茂旗,林业局一位朋友对我们说,遏制沙漠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调整产业结构,以“林”代“牧”。
2007年,达茂旗开始对农区、牧区草场实行阶段性全面禁牧,目前全面禁牧的草场面积达2354万亩,而林业总产值、农牧民林业人均纯收入却翻了一番多。
这位朋友显得很自豪,达茂的草原真正实现了回“黄”转“绿”。
在距离北京最近的大沙漠就是库布齐沙漠了,我们遇见了一群亿利资源集团的治沙人。
他们介绍说,亿利资源集团为治理库布齐沙漠坚持了20多年、先后投入几十亿元,实施了5000多平方公里的沙漠生态建设和保护工程,控制荒漠化面积1.1万平方公里,有效地遏制了内蒙古和北京的沙尘。
这些治沙人还告诉我们,他们在沙漠建成中药材基地,利用沙漠植物生产肥料、饲料,利用沙漠充足的太阳能发电,治沙又治贫、利国又富民。
联合国“里约+20”峰会把中国的库布齐其沙漠生态文明重要成果向世界推广;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组织提出“2030年世界耕地荒漠化零增长”目标的依据,就来自中国的库布齐其沙漠发展模式。
在呼和浩特的和林格尔县,我们还听说了一位日本人增田达志治沙近20年的故事,他在这里植草种树、治理沙漠7000多亩。据说,增田还想去库布齐开辟新的治沙基地。
主题为“沙漠生态文明,共建丝绸之路”的2015第五届库布齐国际沙漠论坛28日刚刚落下帷幕,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贺信中,希望“携手创建一个土地零退化的世界”。
呼和浩特曾经是“草原丝绸之路”的起点。在我们国家实施的“一带一路”战略中,“丝绸之路经济带”沿途各国大部分地处内陆,土地荒漠化问题比较突出。所以有专家认为,“一带一路”建设首先面临解决生态危机的重大难题,“这条丝绸之路必须是绿色的”。
大青山、库布齐的“绿色”,或许能为这道难题找到答案。
短短两天,大青山、库布齐的“绿色”让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回味。
(图为大青山健身步道。)
鄂尔多斯的老友武斌告诉我们,大青山是阴山山脉的主要段落,古时称为阴山。记者当即想起了诗人王昌龄那首著名的边塞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在生态文明建设的今天对我们而言就是“万里长征”,如果有更多的治沙“飞将”,就能“不教黄沙度阴山”。
关于作者:杨应森,中国日报驻深圳记者站站长。袁慧,中国日报驻内蒙古记者站站长。